（本地）人生最美是军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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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的征兵季节。

走在街上，看到“一兵一卒，全家光荣”、“献身国防，青春无悔”等横幅，还设立了征兵宣传点，不断向路人发放征兵宣传彩页。

旁边的女儿拉着我的手问:“爸，说不想当将军的兵都不是好兵。你参军是抱着当将军的梦想吧？”

我忍不住笑了。我没有当将军的梦想！

报名参军的初衷

时间如水，光阴似箭。我是一个35年工龄的“老兵”。谁能想到，吃“白面馍”是我参军的初衷。

那一年，我还在上初中，听到村里广播招聘报名的消息，心里一波。回家后，我跟家人说了报名参军的想法。父母说你没走远，没念完学，过几年当兵也不迟。我理解父母的难处，也理解他们的担心和不情愿，但当兵的想法更强烈。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低，继续上学也是不富裕家庭的负担。还不如参军，至少吃“白面馍”。

20世纪80年代，士兵和军装点燃了一代人的青春梦想，让那个时代充满青春和激情。谁的孩子能当兵，就是全家人的荣耀，亲人朋友的荣耀。谁能穿上一套军绿色会让全村人羡慕的目光闪亮。

随着雨季的到来，我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选择，体检——政审——等待入伍通知...

在漫长而焦虑的等待中，新兵们开始航行。穿着军装，没有军帽徽章，没有武装部的衣领，年轻的脸平静如水，没有离别的伤感，也没有对未来的担忧。哥说我突然从“破宝宝”变成了大人，爸爸差点认不出我了。

我踏上了人生的第一列火车。去哪里，去什么样的部队，什么时候到达...情绪一直在激动中蠢蠢欲动，我不去想这些问题。放空脑，军营，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。

这是兵营

在名为“兰州”的车站站台上，几个戴着“四个口袋”的干部拿着名单，开始分兵。我的名字在驻兰州部队，从此与这座城市不解之缘。

当年班长上街买回洗漱用品，文具等物品。我写了第一封家书，告诉家人:“我可以每天吃白面。部队叫包子睡觉。房子里有暖气……”

第一次开始刷牙。那个时候，平日在农村谁给我刷牙？

那天中午，饭桌上有人小声说了几句，被旁边的排长听到了。桌子上的八个新兵被班长带到外面训诫。平时，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部队里都被当成了形成作风的大事。那一刻，空气体似乎凝固了，让人窒息，让我们深刻理解了部队的铁律。

晚上在热烘烘的被窝里睡得很香，突然被吵醒:“起来换哨子”！迷迷糊糊中，我闭着眼睛起床，有的起床躺下睡过头，有的慢慢起床穿好衣服去岗哨，已经超时了。第二天就暴露了点名，上班要补时间站岗。

“进了部队大门，一定要竖起士兵的第一根头发！”新兵连干部们打着手势若洪钟，震耳膜。我们全身的神经绷得很紧，建立一个积极的姿势。每一个瞬间，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，不敢马虎。而我又羞于发现自己是一只木讷的“笨鸟”，一直无法出人头地。我从未因训练或工作而受到表扬。强烈的自卑感激励我去竞争。我下定决心，勤奋可以弥补我的缺点。我必须努力在军队中改变自己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每天早上四五点起床，怕和班长等人吵架，蹑手蹑脚四处加工被子和大衣，东张西望。有的时候被折叠了，不满意了又打开又折叠。就像刺绣一样，用手挤，用小凳子压，加固定型，被子折叠成方形、棱角分明的“豆腐块”，洗脸刷牙吃早饭往往来不及。有时候在食堂吃饭，为了节省时间，会把两个馒头放在一起，然后拍一下，压缩吃。

在队列训练的“循序渐进”中，人像木偶一样固定在那里，手高脚低腰不直，都是班长指出来的，然后一个个纠正错误的动作，厚厚的棉衣被汗水浸湿。寒风让我的手上满是冻疮，红红的手指弯不动。吃饭的时候胳膊疼，连碗都抬不起来。“两人一条线，三人一条线”。无论是在营地还是外出，都必须以每分钟116-122步的速度行进。

哦，这是兵营，这是士兵。穿着同样的衣服，家具放在同一个房间里，每个人留着不超过两厘米的头发，吃着同样的食物，喊着同样的序列号。整齐划一使部队井然有序，井然有序，不修边幅。午休的时候，没有人愿意掀开“豆腐块”的被子睡觉，怕破坏广场和广场的形状，起床叠起来太麻烦，于是坐在靠墙的小凳子上或者靠着床架发呆。

新兵连第一次紧急集合，现在想想都让人忍不住笑了。凌晨三点，急促的哨声响起，大家都呼呼大睡，班长在房间里喊紧急集合，大家都很着急，整个走廊一片混乱。当所有人都到达时，已经超过规定时间三分半钟了。再看看我们的形象，有的不戴帽子，有的反着穿鞋，有的衣服扣子还开着，有的背包散落在后面。连长在评论的时候很严厉的说，这是他这些年带的最差的一批新兵！我想我也是这几年最差的新兵。第一次投篮考砸了，就耽误了调度，躲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哭。

晚上吃肉包子或者看电影的时候，大家都像过年一样兴奋，稚气的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。私下里我们也悄悄讨论了几个新兵连的干部，比如熊连长，毛道直，苟排长。哈哈，加起来就是“动物园”...

从一个社会青年到戴上项圈成为正式的军人，短暂的时间只有90天90夜，漫长的时间是溶于骨子里的军人的鲜血和印记。无论你在哪里，你都会用一生去回忆。有一种成长叫“告别新训”，有一种“毕业”叫“新兵”...

虽然分了不同的连，但都是在一个营的院子里。还是像遇到久别重逢的老朋友，像亲人生死离别，相拥泪流满面。

为了大家放弃一个小家庭

听着我的故事，女儿不禁感叹城市人和农村人的不同。她说你参军是为了在农村吃“白面馍”，但你妈妈出生在城市，小时候不缺吃不缺穿。

仿佛想起了什么，女儿突然话锋一转，说:“爸，我懂事以来，你参加过多少次家长会？我度假期间你和我一起旅行过吗？你是从小学到高中接我的吗？老师和同学都觉得我没有爸爸...”女儿被话噎着了，眼泪像针尖一样刺痛了我的心。一些痂又被女儿的话撕开了。

2009年，我从军区调到基层队当政委。女儿暑假的时候，爱人忙着装修房子，孩子没人管，就被送去上暑期班。有一天，我在玩的时候，被同学推倒了。我手臂粉碎性骨折，不得不做手术。在电话里，女儿不停地喊:“爸爸，我好疼...回来看我！”

我难过得流下了眼泪。这是军人的本分和父亲的本分的伤心泪水，掩盖了人性的自私和残酷，却为了以后的事业放弃了妻女的幸福。军人家属并不都是在这样的困境中逆行跋涉，用“奉献”诠释家国情怀。

2010年，玉树发生7.1级地震。那一天，我带领官兵踏上了前往地震灾区的漫漫征程。在搭建帐篷帮助受害者的同时，他们也为自助和中心支持而工作，每天工作十五到六个小时。那天刚起床，老婆打电话说女儿越大越矫情。她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擦了擦眼泪，问她怎么了，只说想爸爸了。女儿接过电话，哭着说:“爸爸，我想你了...昨晚我梦见你了...你不能回来...你什么时候回来……”她天真无邪的童年，无忧无虑的女儿，承受着离别、思念和期待过早回家的痛苦。

2013年，我在部队服役二十八年，也达到了团级干部的最大服役年限。上级领导提前警告，年底我可能要跳槽了。

女儿听后高兴的跳起来，大叫:“是啊，是啊，现在我可以在我身边陪你玩了，心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。”。虽然失望和留恋太多，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。那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，我都穿着军装。对我来说，穿军装的日子屈指可数了。脱下军装意味着告别军营。等待上级的命令，我就回家和爱人的女儿团聚，结束两地分居，结束军旅生活。

对于我这个吃“白面馍”的农村孩子来说，我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。我从来没想过我能成为一名军官。我从基层一步步干到了地区机关，晋升到了团处级干部的岗位，成为了基层队的大副。几十年来在我的家乡方圆很少见，属于“冒着烟”的那种。我也知道，不是我有多能干，而是在很多人的帮助下，那些老师、同事、战友用肩膀把我送到了人生的前台。

宣传官和军校学生

女儿问:“爸爸，你初中没毕业。你当时是怎么上军校的？”

我跟女儿说，人只要努力，机会就留给有准备的人。

拿到军校通知书的时候，我不知所措，这个从天而降的“大饼”，感谢的人太多了。

我记得，在排长的带领下，我走上了写作的道路。白天参加部队正常的训练教育活动，晚上站岗。熄灯后只能借助开水间抄报纸上的新闻，然后从标题、简介、主题等一句一句仔细分析。有夜班的时候主动替换其他同志。昏暗的灯光，明亮的月亮，钢枪，孤独的夜读，写读书笔记，在知识的海洋里游泳，在漫漫长夜里走过迷茫的青春。

1988年，全军实行新的军衔制度。这是我军从1955年到1965年第一次经历军衔制度，然后恢复军衔制度。红色五星帽徽和红领章“三红”退出了历史舞台，流行了半个世纪的“的确良”被新军装取代。

也是在这一年，发表了十五篇新闻文章，成为我调到共青团政治部时的“通行证”。我在政府工作的时候，有6篇文章上了军队报纸的头条，中央、省市报纸发表了50多篇。每年获得总部系统新闻报道奖一等奖，连续三年获得三等奖。

1990年，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新闻学专业首次从士兵中招收学生，要求不仅要有文化课的考试成绩，还要有一定数量的新闻作品。命运无常，犹如过山车。我实际上成了一名学员。

那所军校叫“魔鬼学校”。可以说,“天降要对斯里兰卡人民负责，所以我们首先要忍受他们的心态，疲劳他们的筋骨，饿死他们的身体和皮肤，空缺少他们的身体……”每天三次武装五公里越野，超负荷的体能训练，让身体极度困倦。就是下雨天穿雨衣，站岗站岗，站着就能睡觉。

野战战术训练中，教官一声令下，就一头扎进了满是坑坑洼洼的泥水里，到处都是石头和砖头。一趟下来，全身都是泥，整个人就成了“眼周症”。半个月后，他的膝盖和肘部磨得血肉模糊。

中秋节晚上，团队组织了一个聚会。当《第十五个月亮》这首歌响起的时候，我悄悄的向小树林跑去，在皎洁的月光下，我放声大哭，释放了压抑已久的心情。

难忘的军旅生涯

从基层第一兵到军校，从士官生到基层，从基层干部到地区机关，笨鸟大费周章往上爬。我不能忘记涉猎各种公文载体，深钻细研，点灯烹油，我捋白发。它长得太瘦了；不能忘记深入基层，走遍青藏高原，宣传先进典型，获得中国好消息奖、全军好消息奖的短期荣耀；我忘不了，相隔100米在同一个房间，却很难相见。经常深夜回家，老婆女儿都睡着了。他们上班上学的时候，我在梦里；我忘不了我与死亡一同逝去的是多少激动；不能忘记大副这个岗位，带领团队团结拼搏，开拓创新，年年拿奖牌；我忘不了那些熟悉自己工作的同志离开时流下的眼泪...

有人说，没有军事故事的生活不是完美的生活。军旅岁月的风风雨雨，慢慢拉开了我人生的帷幕。像歌曲，诗歌这样的回忆，像潮水般在我眼前掠过。逝去的是那一年的天真烂漫，但充满的是我自己的冷静和智慧。服兵役的岁月慢慢流逝，抹去了不成熟，涌入了成熟。当带着各种梦想走进这片橄榄绿时，多一份冷静少一份浮躁，多一份沉思少一份迷茫，多一份钢铁少一份彷徨，多一份坚定少一份彷徨...军人的青春会滋养一生。

经过三十五年的兵役，我的血液和军队融为一体。有了一颗单纯单纯的初心，我就不会在黑暗中迷失方向，也不会忘记自己。

□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