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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地)镜相 | 时疫之冬和家中的火药味 终于都走了

来源:兰州日报网作者:府雪兰更新时间:2020-11-01 20:06:01 阅读:

本篇文章5074字,读完约13分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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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李杜

编辑|刘

收拾行李离开

春天肯定要来了。

我家松鼠出门散步次数多了,我给楼下流浪猫倒的矿泉水也没冻着。每年入冬前,松鼠都会忙碌一段时间,用松子、榛子、杏仁和核桃填满它们的巢。在她出生后的第一个冬天,她在坚果山上睡了几个月。

这个冬天对松鼠和我来说都有点困难。

去年12月,我辞职在家学习准备考试。看到我天天在家,妈妈情绪不稳定,经常对我大发雷霆。北京最冷的一个晚上,西伯利亚寒潮经过,我们又吵了起来,因为我买了一盒制作特殊玩具的模型工具。她不听我的解释,认为我是在浪费钱,什么都不做。局势很快失控,我只好报警。它确实工作得很好,她立刻停下来。因为北风太呼啸,我没有让警察在寒冷中上门,尽管他在电话里很热情。激烈的争吵涌入冰谷,像一团死火插在母亲的胸口,不时噼里啪啦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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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过后,她回到家,什么也没说,在客厅吃着馒头,看着电视。为了怕引起莫名其妙的纠纷,我的小屋的门必须关上。经常感觉像泡在-196度的液氮里,不仅因为房子朝北,还因为怕慌。她的心情依然不是詹妮弗。我们微信早就互相黑了,她就在小家庭群“天下第一鼠窝”里用枪和棍子夹我。我没有退团。我多次重建这个团体。我真的不想再退出,只能以无尽的沉默回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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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,她发了三篇反对我的文章后,我那颗强颜欢笑的心又受到了重创。为了接下来的复习,我决定搬出去。逛了一会儿,下载了租房app,看了半天房子,点了新锅碗瓢盆,搬到大兴工业区,住在28平米的小阁楼里。

楼下流浪猫(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)

躲在北京郊区的鸟巢里

北京三面环山,南方是一片广阔的平原。老舍经常赞美西山北山带来的水果和鲜花,而北京环保人士则期待着西北风把雾霾吹向南方。从南二环到南,人口密度逐渐降低,而我住的南六环人烟稀少。下地铁站打车20分钟。

工业区自来水呈黄色,过滤加热后仍有一股强烈的怪味。喝了觉得脸都青了,从硬件条件来说不适合生活。好在够安静,房租便宜,物业可靠,有可能躲在城里。

附近只有一家叫春雷的超市和一堆小餐馆,价格比市里高很多。我第一次去看房子的时候,春雷超市的员工都在扛面粉。我通过超市后门观察里面的货架,增加了很多神秘感。

在我决定像诺拉一样收拾东西搬出去之后,我妈很惊讶自己的心情有问题。第一,不想穷,真的有能力搬出去住。第二,房租外流,我很心疼。突然,我改变了态度,开着一辆小电动车载着我和我剩下的行李。进了屋,她以工程师的挑剔态度检查了房子,断定我的公寓是由办公室改建的。第二天,我在老鼠窝里发了一大堆悲伤表情包,埋怨自己赶我走,一半点一半恳求让我一个月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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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当然拒绝了。交了半年押金。回家可以伸手拿衣服,张嘴拿食物,省了不少钱,但无疑会降低很多效率,押金也没了。更何况我已经把松鼠带出来了。她一出来在家里玩,她爸妈就拿着衣架冲过来喊:“老鼠,老鼠又跑出来了!放笼子里!”

父母不喜欢松鼠。他们笃定地叫松鼠老鼠,认为世界上所有的啮齿动物都很讨厌。松鼠作为啮齿类动物,爱用小黄死来感受世界,这让它们无法忍受。我觉得和松鼠一样,我需要完全的自主。随着我的离开,我和父母的关系慢慢恢复正常。

我的松鼠

不一会儿,我对春雷超市的新鲜兴趣很快就过去了。青菜总是干瘪萎蔫,胡萝卜无精打采,鸡蛋即将孵化。每次路过饮料区,都有一个女服务员在热情地用河南话和她家乡的视频。“你教我看作业,你的笔呢?”

除了春雷,周围好像没有卖菜的地方。在购物app上,要么超出送货范围,要么72小时内可以送货,菜价和送货费也很高。我一个月花200多块钱买了200多公斤瓶装饮用水,让快递推上来几箱。

为了吃到新鲜的蔬菜,我决定每个周末都回市里购物。如果坐地铁回家,需要打车到地铁口,然后坐地铁倒车三趟。全程2小时。有时候可以借车开回公寓,选择避峰。开车只需要40分钟左右。回到家,我下单买菜,看了看家里的老人和动物,然后从家里搜了些油水。用精细的计算,我只需要36元就可以在app里买菜一周。

疫情一爆发,我的勤俭持家小计划就不响了。

我不忍心学习,除了和朋友们一起在凌晨3点多清爽闻香,某天把20篇相关报道推上“看一看”,捐钱帮助农民,但没有一篇落下。我宣扬在家庭群体中每天都要戴口罩。我妈转发的笑话是“60后,让90后不要熬夜;90后,让60后戴上口罩;谁也不听谁的话”,最后在老鼠窝里爆发了。

她打了一篇1000字的长课文来给我上一课

“领导心让你操,你在学习!每天打开微信“看一看”,是你的屏幕,快速专心复习……”

“这不是领导的心,是为自己担心。”

她急忙叫道:“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?”

“我是25号回去的,不是25号过年吗?”

“你太糊涂了?24号元旦,老子特意提前放了一天假打扫屋子。快过年了,你又不说回来打扫……”

“我研究过了!拜拜!”我挂了电话,决定回家呆两天。

疫情时回家过年

回家的路上,小电动车开到一半,电量快用完了。我不得不下高速去找充电桩,但是地图上显示的充电桩都没有出现。转了一个小时,终于直观的发现了。给车充电后,我走了很远才找到吃饭的地方。年前小饭馆大多关门,村民回家过年,只有兰州拉面馆还开着。店主给我端来面条,给我倒了一小壶好吃的红茶,平息了我的怒气。

一个小时后,我回去看看,没想到充电桩失败了,浪费了我的时间。戴着面具,我拳打脚踢冰冷的空毒气,换了一个充电桩,冒着被电死的危险,坐在车里盯着充电桩,冻了半个小时才离开。我从阁楼回家花了四个多小时,我可以步行到那里。

这让我想起非典那年我还在燕郊上小学。疫情一爆发,学校就宣布放假,从三周延长到一个月。只觉得不可思议,家属院开始堵。当时从燕郊来北京打工的人不多,我妈就是其中一个很努力的。她每天5点起床,坐930路公交车去大北窑倒1号线,然后去公主坟坐公交去海淀数码大厦上班。她跑了十几年。

很快北京就关闭了,公交线路也关闭了。我妈妈不能一次上班,但是除了她,其他人都不能做上班的工作。她不得不在京西租了一间农民的平房,方便她每天上班。回想起来,当时妈妈不在家,我很开心。有时候她会回电话问我作业写得怎么样,我骗她写的。

没想到17年过去了,我还在读书,妈妈还在叫我。

作为工程师,父母的工作要求极其准确,不能有任何差错,否则会造成重大安全事故。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,他们对我的学习生活要求很严格。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当我在做一篇奥数论文的时候,我父亲会皱眉盯着它。我解不出方程,他就拿着笔算了一下笼子里有多少只鸡和兔子让我看。护眼用的小台灯下,肤色黝黑、血管鼓鼓的棕色拳头不时吼着向我抡来,我年轻的时候泪流满面。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把鸡和兔子关在笼子里,简直不人道。这可能是我长大后保护动物的最初动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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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我父亲的同事说,他们脾气都很暴躁的原因是工地上的工作很辛苦。有时候工人不够,工程师还要下去扛钢筋混凝土;有时候工人不把事情当回事。如果他们不大叫,对方就不会把他们当回事。还好我爸的脾气随着年龄稳定了下来。

父亲(右)年轻时在建筑工地

“我忘了,我当时戴的是什么面具?”我妈数着雾霾期间我们留下的口罩。我们的家不到仙境,我们的鼻孔低如地雷。以前雾霾天我们从不戴口罩,都混日子。更何况还有一个奶奶,不管刮风下雨,都要打开窗户出去散步拥抱雾霾。她委婉地说,今天只是阴天,伊拉克做饭要通风。

每次我劝奶奶不要在阴霾中开窗,她都会硬着头,带着看似真诚却不屑的表情出门。“嗯嗯,雾状煤雾状煤。”刚走了两步,我回头指了指,“我告诉你,人怎么死都是命中注定的,跟雾蒙蒙的煤没关系!”

奶奶不想戴口罩。而且她的鼻梁和猫的一样接近于零,口罩也不紧。我只能反复打她,不出门。如果她不做家务,不睡觉,她通常会出去散步。我在她的小屋里挥了挥手,根据她现有的基本病情告诉了她真相。“你能忍受这种身体状况吗?”你一定是感染了我们,你死了我也活不了。"

在我没日没夜的恐吓下,外婆终于脱下了看似真诚却不屑的表情。她以前总说“你怎么不去死”,现在又慌慌张张地小声回嘴,“我不能死!”

从此她只趁着倒垃圾的时间,没戴口罩就冲了出去。这位80岁的老太太总能绕过许多耳目,绞尽脑汁逃离“法网”以御风。她有时会站在窗前,看着楼下其他还在捡破烂的老男女,觉得很孤独。晚上,她拉着我爸进她的房间看诗歌发布会。她一个人的时候,看中俄合拍的电视剧,追忆她年轻时去苏联工作时的往事。她过去看了我一眼,教我说了几句俄语,日常对话带山东口音。我哼哼唧唧两句就逃了。她挥舞着手臂喊道:“你还记得吗?”你还是个孩子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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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,患者出现在离我家1公里的两个小区。我父母不打算让我回出租屋。他们断言我在没有食物的出租屋里会饿死,一回城的人一回来,我就要面临风险。

& # 160;“家里还有个洋葱不能出去。当个葱油面就好。”在疫情最盛的日子里,我妈宣布了这个。“也是吃咸菜的日子。”我爸附和他的声音。他总是珍惜自己的生命,当有困难时,他会四处寻求帮助。他不会开车。他一般都是坐长龙1号线和八通线上班。回来上班的前一天,他在家里呆了一上午,终于等到了领导特意批准在家上班的消息。他高兴地举起用了五六年的黄晓手机,对大家宣布:“哈哈,我不用去单位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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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多久他就开心了,他又叹了口气。"今年我仍将在武汉有工作,所以不要去想它。"武汉有有很多项目,他几乎每个月都去武汉出差[u3]& # 160;有好几次,每次去都要拍周黑鸭,拍武汉长江大桥的发群。

每天醒来都像吸毒一样拿着手机看几个小时的报道。灰喜鹊花会飞进来给我唱歌。我搬离家以后,花花很想我。回到家,我粘在身上。以前因为她的领土意识,她从来没进过我家。我走后,她经常来我家四处看看。

喝着酸梅汤的花

在我加入的鸟农场里,有一个女孩因为在老家被孤立,不能回出租屋。当她终于回去的时候,发现小灰喜鹊已经溺死在水箱里了,羽毛还是鲜亮的淡蓝色,温柔的浅灰色,只是眼睛闭着。

再次离家

我在家学习,学习几乎荒废。我从家里搜了些蔬菜,就回大兴了。一到大兴,就听说我家附近的物美超市有个卖火腿的促销员被救护车带走了。我爸刚从大卖场回来。当他喜欢出去买食物时,他愣住了。我们决定彼此隔离三周。

专家宣布病毒可以通过气溶胶传播,我在微信上焦急的问妈妈下水道是否堵死,楼道是否消毒,爸爸是否被禁止外出买菜。

我妈不屑这个。她是土生土长的暖通专业的人,平时会把浴缸的出水口堵死。她自豪地发了几句话,“你现在才知道?不用的时候应该是堵着的,但是你总是帮我抬。这是我的专业,你不懂。”

我和妈妈的微信聊天

等我发“休克!”“快看看它!”我“警惕”的时候,我妈不理我。而是和一个大家庭组的亲戚聊天,把手机扔了。

北京多下了几次雪,郊区雪特别多。仿佛回到了童年。松鼠也惊呆了。风一吹,她竖起耳朵,凑在窗边闻外面的味道。没有矿泉水喝,春雷超市不开门,过年也没人送水。邻居走在拐角处,发现北边1公里处还有一家小超市还开着,救了我一命。于是在一个暴风雪天,我带上口罩和护目镜,套上帆布包,穿上一双旧皮靴,向小超市出发了。

在小超市里,有一个当地的村民叔叔,戴着口罩,在犹豫香烟的牌子,和老板如火如荼的聊天。我不敢久留。我提着40斤水和一大包蔬菜零食,走得很慢。我的眼睛一片寂静,耳朵里响起了骆驼的铃声。几分钟后,我回到家,靴子上沾满了水和泥。

朋友担心我的安全,不让我出去买菜,给我买了一个很贵的有机食品包。我觉得胡适以前隔三差五从北京给虎桥陈独秀送好吃的。等了两天,菜终于送上来了。捡起来的时候,我以为春天已经撞在我怀里了。

朋友给我买的有机食品

我家附近的吴梅超市发布了一则谣言,说火腿促销员从未回过老家,也没有被救护车带走。希望大家不要造谣。就这样,我和父母的隔离期结束了。

来看我的那天,我妈骄傲的在家人群里发了一长串洗羽绒服的秘诀,重点是如何在不伤害羽绒的情况下去除污渍。原来她给我的羽绒服擦了3个小时,把浅蓝色的羽绒服洗的特别干净。

每年冬天,我妈都会亲手给我揉羽绒服。原因是去洗衣店洗不干净。我打开视频夸她。她说北京的供暖快结束了,郊区很冷。她应该马上给我送毛毯和棉裤。我甚至说没有,她却带我爸去了五环。

他们大包小包地来到我的小屋,里面有五块新鲜豆腐,妈妈用面包机做的全麦面包,爸爸砸的一袋核桃,裤子,毛毯,水果和蔬菜。打开门,他们戴着粉色的花纸口罩,这是拯救口罩的替代品。他们的衣服臃肿,只有两双眼睛露在外面,就像漫画里的那双。看到窗边站着一排发芽的土豆和小青菜,我赶紧喊了一声:“吃!你做饭吃!不要吃!”为了节省复习时间,我很少开火做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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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台上的卷心菜和土豆

小时候父母经常给我讲一个故事。一个懒人的父母想出去玩半个月,就在他脖子上挂个蛋糕,让他把前面的蛋糕吃完,然后转头吃后面的蛋糕。结果回到家发现自己饿死了,前面的蛋糕都被吃了。他懒得回头吃后面的蛋糕。我觉得我和那个懒人没什么区别。

送两位老人回家后,我翻开书,看到瞿秋白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话,“中国豆腐也是美食,世界第一!”想起疫情,似乎听到春雷滚滚。

是的,春雷超市今天开业了。

图为电影《新年好》剧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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